容纤月手中墨笔稍顿,“让他进来吧——”
常总管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一本册子,恭敬奉上。
还是她最后的不甘让神仙垂怜?
难道,她就是要这样死去么……
书房内。
身子颤抖的也越来越剧烈。
常总管点头,“可不是,奴才以为是皇上大度,不然像是这般的女子,总也是要千百的刑罚,至少也得拔舌,剪刀,铁树,刀山,冰山,油锅,……”
什么容家女儿,什么容家门楣。
“香玉,香玉……”
常总管闷了闷声,脚下无声的就要撤出去,只是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
“来人,来人……”
御书房。
紧闭的房门内,容纤月坐在案几之前,手边,心经平摆。
不过就是不看,他也知道这是主子闲来无事抄写的心经。
可即是这么说着,容纤染的面色还是越来越白。
可,现在——
夜凌璟手里的动作一顿。
没了!
一本册子从龙案上递过来,“给皇后送去!”
贵妃之位,没了。
“来人,快来人,救救我家主子——”
下面常总管忙应声,“是!”
“皇后呢?”
门外,春桃道。
她又能怎么样?
什么都没了!
不可以!
常总管在旁,恭敬着,屏息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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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常总管滞了滞。
“主子,奴才告退!”
可终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
“皇后回凤仪宫,进了书房……”
常总管忙又低了头,当作没看到。
她真的不甘心!
只是主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忙着手里的折子。
能代替容家的只有她,又何曾是那个庶出的丫头!
“是!”
遂,转头看他。
容纤染使劲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
忽的,夜凌璟开口。
香玉慌乱的大喊,跑到了外面。
她不过是谢家一个丫头,不就是仗着年纪稍大几分,仗着陪在那人的身边久远一些时日,竟敢这般肆无忌惮!
光线幽暗。
果然,瞧着主子的面色一沉。
手中墨笔笔下字迹清晰灼灼。
……
常总管说着,小心的抬头瞅着主子。
常总管双手接过来,册子扉页无字,里面并看不到写的是什么。
常总管瞪大了眼睛,仔细着主子的意思。
“都处理干净了?”
就在容纤染的眼前终于要陷入一片的黑暗当中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似若的响起。
遛了出去。
屋内,颤抖的容纤染眼中透着深深的恨意,清晰的视线渐渐的变得模糊,直到,眼前慢慢的暗色笼罩。
没一会儿,耳边窸窣声响。
静谧,美好。
只是手里的心经还没有揣到怀里,龙案之后,皇帝主子的眼中已然掠过一道狠色。
凤仪宫。
不,不……
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又像是隔着九重云雾。
淼淼而来。
是梦?
夜凌璟瞥了他一眼,继续翻着自己手里的卷宗折子。
檀香淼绕。
若是有那么一丝的力气,她也要冲到那个谢华婉的跟前,狠狠的折磨她,让她比自己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让她知道她容纤染即便身入地狱,忍受千刀万剐之刑,也要拉着她。
香玉慌了,乱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湿,“主子,身子要紧,主子,身子要紧……”
若是有那么一丝的气力,她也要狠狠的打那个丫头一巴掌,即便备受凄惨,也不愿受她的怜悯!
“主子,可是要告诉皇后其实那位腹中的孩子……”
孩子,也没了!
怎么能!怎么可以!
外面,香玉的声音嘶哑的几乎变了声音。
“皇后娘娘,常总管求见!”
宽大的龙案后,皇帝夜凌璟伏案而坐。
甘心!
忽的,心头一阵急促,容纤染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刚刚恢复了一些血色的面容越来越苍白。
“……”
“容纤染是罪有应得!朕,不过是让她尝了丧子之痛!略施薄惩!”
后面常总管还要说什么,眼瞧着主子看过来,忙噤了声,嘿嘿的笑。
书房之内,只有沙沙声作响。
≈lt;再度沉寂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