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老斯图尔特明明已经那么厌恶他，却还是不把他赶出去。
“01705，01712，01720，01727，你们四个出来。”
至少比起那
“戒改？呵，算是吧……”那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讽意。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还是个未成年。
原来，这都是母亲用命换回来的，可他现在，他做了什么。
然后紧接着就会被紧随其后的现实逼的发疯，疯过了就是麻木。
这里安静过了头，每个人都有一种麻木的平静，诺斯直觉这里大概只有这位主动说过话的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诺斯从放空中回神，进来时诺斯没注意周围，此刻昏暗的光线下，诺斯只能分辨出说话的人的方位。
对方看起来不像是平民家的孩子，他还以为是某个贵族的情妇被原配妻子找了个由头扔了进来。
“嗯。”
当然，这些大多因为，袭击贵族，杀夫，无子而入狱的人们，很少会有人会关注他们。
先前被带走的人们没回来。
这听起来是件好事，至少暂时是。
“怎么进来的？”
片静寂中，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对方真的是未成年，这可就奇了怪了，这个年纪大概率也不太可能是情妇，又不像是平民。
诺斯直觉那个刑罚大概不会是简单的抽几鞭子或者干苦力活而这种。
因为可孕育性别的人数稀少，哪怕是犯了重罪，国家依旧舍不得杀了这些人。
诺斯试探性的跟那人搭话。
不知道过去多久，小门再次打开。
脖颈上的魔法抑制环如果能摘下，他或许可以想办法给莫恩传递消息。
虽然诺斯看起来还很稚嫩青涩，但是戒改所从来不缺各种类型的美人。
对方似乎也有些感到稀奇。
进来了似乎就是死局了。
诺斯没什么心情说话，母亲的死讯来得突然，他能想象到当初母亲是如何决绝的用命强行将他留在斯图尔特。
戒改所管理措施十分严苛，说是赎罪结束就可以回家，但戒改所出现的四十年间，没人见过有人能从戒改所出来。
他答应母亲的事情一件也没做到，如今还沦为阶下囚。
而戒改所是专门关押犯了重罪的可孕育性别。
他心思一动，距离十八岁，还有一年零几个月。
屋里大概二十几个人，被叫到编号的人麻木的起身，其中一个脚步踉跄，似乎腿脚有些问题。
“他们，被带出去……戒改吗？”
诺斯听见刚才跟他搭话的那个人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声。
良好的教养让诺斯虽然濒临崩溃但还是礼貌的回复了对方的问话。
“……袭击贵族”
诺斯不说话了。
戒改所之前明面上还没接收过未成年，诺斯送进来暂时应该也不会被送去‘戒改’。
对方这回更诧异了，诺斯进来时失魂落魄的没注意别人，但是他可是趁着外界的光照进来时观察过诺斯的。
门再次被关上，一片寂静。
但是，诺斯记得，戒改所不能责罚未成年人。
“回神了？我还以为你要失魂落魄到明天他们拉你去‘评定’。”
“呦，你还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进来以后还能客气的回答别人的话的犯人，你怎么会袭击贵族？”
男人不觉得诺斯失魂落魄有什么奇怪的，每一个刚进来的人都这样，沉浸在过去里痛苦，愤怒，失落。
根据外面的光影，诺斯感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那人注意到诺斯带着抑制环，房间里绝大多数人都是戴手环，预防犯人逃跑或自杀攻击等行为。
“有魔法天赋？”
“今年几岁了？看你样子还没嫁人吧？”
圣洛伦对可孕育性别极其宽容，一些小罪一般只会由教会派人进行一些口头教育，更多是处罚其监护人。
“十六。”
或许诺斯是幸运的，他还有很长时间去了解去适应这看不到头的折磨。
屋内又归于沉寂，诺斯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在安静中冷静下来的诺斯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现在身陷囹圄，自救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祝你好运吧，孩子。”
一个长相漂亮还没成年的双性，看来真的得罪狠了那个不知名贵族，否则怎么会舍得扔到戒改所。
似乎坐在他左边。
似乎跟他们的刑罚有关。
麻木的接受自己的未来。
犯人们颈部一般不佩戴任何饰品，至少绝大多数情况是这样的，长期佩戴颈环的只有一种可能，有魔法天赋，甚至有可能是中低阶魔法师。
诺斯靠着墙坐在角落，跟唯一的小门正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