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无意识翘起嘴角,喜滋滋撕开了包装,把薯片嚼得咔嚓响。
两人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完了剩下的比赛。
女子400米接力和女子800米,2班都没有人拿奖。
最好的一个成绩是第九名,就差一点点。不过大家都尽力了,也没什么遗憾可言。
最终,50米、400米、1000米,只要是男子项目,2班的成绩都名列前茅,而女子项目里还有个胡姣拿下的短跑第二。
班主任龙颜大悦,高兴地大手一挥,决定给大家免去今明两天的作业,就让大家好好玩个够。
2班同学们集体欢呼了一声。
这可比拿奖更让人开心。
下午四五点左右,径赛结束后,运动员上台领完奖,各个班级成员分别合了影,广播里最后一张通讯稿被念完,第一天的活动就到此为止了。
田赛安排在明天的上午。
同学们纷纷收拾好自己座位周边的垃圾,把凳子搬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后,大家把换下的衣服塞进书包,基本就可以直接放学回家了。
劳动委员特意赶在有人想第一个冲出教室前,大声念了一遍今天的值日生名单。提醒大家不要忘记做值日。
名单里,“顾予”两个字被着重强调了三遍。
“……”
顾予收回已经踏出教室后门的脚,转头盯着劳动委员那张脸,有些手痒。
劳动委员——陆彦宇同学,正站在讲台上,朝他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陆彦宇拍了拍黑板,指着值日生表上面他用粉笔写下的歪歪扭扭的“顾予”二字,强调道:“没做完值日,一个都别想跑哟。”
“那么,劳委我就先撤啦~”
说完,他无视顾予黑如锅底的脸色,拿起书包,往肩上使劲一甩,转身大跨步溜出了教室。
坐在他后面的余柯年发誓,他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敏捷的身姿。
只听“砰——”的一声,顾予把臂弯里夹着的篮球砸在地上,用脚尖推着踢到角落里去。
他沉着脸慢吞吞地从教室后排走回座位,书包也不放下,长腿伸展,直接往后一靠坐在桌子上,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柯年和梁园面面相觑,两人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书包,也不敢打招呼,拿起顾予丢在角落里的篮球直接从后门走人了。
林卷整理好教室西侧墙角的书柜后,顾予仍旧坐在桌子上神游天外。
她拿着扫帚上前戳了戳他肩膀,问:“你扫地还是拖地?”
顾予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了一眼黑板,这才发现值日生表上他的名字下面还有两个字——
“林卷”。
这两个字写得既小且丑,还模糊。
然而看清后的一瞬间,梗窒在他胸口处的不耐烦与闷燥感立马消失了。
陆彦宇这家伙,总算干了件人事。
他放下书包,从林卷手中接过扫把,“我来吧。”
“那我拖地?”
“不用。你就排一下桌椅吧。”
“那我等你拖完?”
“好,我很快的,你先玩会儿保卫萝卜。”
“……”
林卷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剥削贫农的大资本家,一边拿鞭子抽一边说着“动作快点,愣着干嘛,快干活啊!”的那种。
她赶紧拒绝:“……算了,那边还有一个扫把,虽然有点坏了,但还能用。你扫那两组,我扫这两组吧,早一点做完可以早一点回家。”
说完,不等顾予回答,她直接走到教室后面拿起扫把从教室左边第一排开始扫起。
顾予视线追在她身后,目光一瞬不移。
放学后,无人的教室里只剩下她和他,这情景只在他梦里出现过。
他动作很快,潦草地扫完两大组后,还把教室前面和教室后面的地都扫了一遍,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转头一看,林卷还在仔细打扫最后一组。
她的头发很长,总是轻飘飘垂下挡住视线。
于是顾予洗完拖把回来后,便看见她一手抓住长发,正弯腰打扫最后一排。
顾予不说话,静静地站在门口,双手撑在拖把杆上,托着下巴,就这样看着她。
眼看着她又准备扫一遍教室后面的地,他赶紧出声制止:“别扫了,我扫过了!已经很干净了!”
林卷直起腰,指着角落里还残留着的餐巾纸屑,与他对视:“你确定?”
“……”
顾予大跨步上前,抢过她的扫把,唰唰唰挥舞了几下,将纸屑推进簸箕里。
好了,让我们假装无事发生。
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又听见林卷指着另一处角落道:“还有这里。”
顾予僵硬地转过头,发现不知道哪个傻逼把用过的草稿纸丢在了地上。
他气势汹汹地把草稿纸也扫进垃圾桶,